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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年说虎①|虎丘老虎山养虎巷……江苏为何有这么多“虎地名”
2022/01/19 19:22  新华报业网  

  如今要看老虎,可能要去动物园。南京的红山森林动物园,以及南通野生动物园、常州淹城野生动物园等江苏著名的动物园都能看到老虎。值得一提的是,苏州动物园是我国重要的华南虎繁育基地。

  在古代的江苏,野外也有老虎的身影。钟山,也就是紫金山,是南京的“绿肺”,生态环境优越,中型、小型野生动物出没的新闻常见诸报端。其实,历史上的钟山也曾有老虎这样的大型猛兽出没。明代初年的文坛领袖、大学士宋濂就有篇散文名篇《游钟山记》,是“紫金山有虎”的生动证明。

  著名画家刘继卣笔下的老虎

  《游钟山记》中写道,一次,宋濂与刘伯温、夏允中等人同游钟山,在山中崇禧院歇息后,宋濂准备单独到山间游玩。夏允中提醒他,山中有老虎,最近还抓伤了采茶僧人的颧部,千万别一个人乱跑。宋濂不信山中有虎,执意独行,于是,他独自“过黑龙潭,忽腥风逆鼻,群乌乱啼,忆夏君有虎语,心动,急趋过。似有逐后者。又棘针钩衣,咽唇焦甚……”看来,老虎就在附近,似乎还在追逐宋濂。这位大文人吓得连忙跑到附近的七佛庵,才算脱险。庵中僧人出来迎接宋濂,只见他的脸上有疤痕。宋濂连忙询问,才知道此人就是前几天采茶时被虎所伤的僧人。

  周处杀虎

  苏南丘陵地带,山虽不算高,但冈阜延绵、草木丛生、溪水长流,曾经也是老虎活动的“地盘”。

  著名的“周处除三害”故事发生在宜兴(阳羡)。西晋周处(宜兴人)年轻时为害乡里,人们将他与长桥蛟龙、南山猛虎合称为“三害” 。后来,周处幡然醒悟,痛改前非,下水搏蛟,入山杀虎,自己拜师学文练武,亲手“除掉三害”,终成一代为国尽忠的名将。

  古代猎人围捕老虎

  在无锡、苏州等地的明清地方志中,老虎出没、老虎伤人的记载并不少见。例如,清代无锡《开化乡志》载,康熙年间,当地不断发生老虎咬伤乡民的事件,当地猎人组织起来,围捕老虎,为民除害。有意思的是,即便在扬州这样山地并不算多的地区,也有老虎出现的记录。早在南宋时期,《宋史·五行志》就有“有虎出扬州市,毛微黑”的记载,最晚到清代康熙五十四年(1715年),还有一只老虎溜达到仪征东门外,被守备(武官名)张宏久击杀。

  历史上,老虎在江苏各地出现,也出现了不少“打虎英雄”,在各地发方志中均有记载。南京文史研究者郑宽涛告诉记者,明代嘉靖年间,南京就出现过一位好汉陈忠,只身在钟山打死两只老虎。由于武艺高强,陈忠后参军抗倭,屡立战功。

  在无锡,史料中记载了清代朱伯卿、少年沈二等打虎勇士的名字。1965年,宜兴的一名民兵姚洪根还打死过一只老虎,受到了时任南京军区司令员许世友的接见。必须指出的是,目前野生老虎都已是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猎虎”“打虎”已成为旧事,尘封于史料和方志之中。

  南京城南的“老虎头”

  古往今来,江苏人对老虎并不陌生。作为“百兽之王”的老虎,威风凛凛、凶猛霸气,历来受到人们的崇拜和敬畏。承载厚重历史标志和地域文化印记的江苏地名,也常能看到“虎”的身影。

  “江苏13个设区市中,南京的‘老虎地名’是最多的,有将近50个。”郑宽涛为记者一一梳理了南京地名中的“老虎”。在宋濂遇到老虎的紫金山,山东麓突出的第三峰处有一处深约两米的山洞,相传是老虎居住的“虎穴”,人们称为“老虎洞”。在1937年12月南京保卫战期间,中国守军在此顽强抵抗日军侵略,打了一场可歌可泣的老虎洞战斗。

  “养虎巷”本来有一座“皇家动物园”

  在南京城南1865园区附近,有一条“养虎巷”。有道是“养虎成患”,古代南京人为何要在这里养老虎呢?“这里其实是明代初年皇家驯养老虎的地方,是当时的一处‘皇家动物园’。所养的老虎,用来给皇帝赏玩,同时也用于仪仗出行,提高皇权威望。”郑宽涛解释说。

  南京老门东附近,一处名为“老虎头”的街巷也颇为知名。民间传说“周处除三害”后,将虎头抛掷于此。郑宽涛解释,所谓的“老虎头”,本是“娄湖头”,因三国时东吴重臣张昭(被封为娄侯)居住于此而得名。张昭府邸前有一口“娄湖”。后来,湖水枯竭,湖中乱石露出水面,好似一只只虎头,后人将这里讹称为“老虎头”,流传至今。

  南京的老虎桥,曾是中国近代史上著名的“老虎桥监狱”所在地,陈独秀就被国民党当局关押于此;江宁淳化的“虎洞明曦”被列入“金陵四十八景”。此外,南京还有虎踞路、虎踞关、虎贲仓、龙虎巷、老虎山等一系列与“虎”有关的地名。

  苏州虎丘 视觉中国供图

  苏州的“虎丘”是江苏“虎地名”中最为知名的一个。苏州市地方志办公室副主任陈其弟介绍,“虎丘”享有“吴中第一名胜”的美誉,它的得名,可从《史记》中找到答案。《吴地记》引《史记》云:“阖闾冢在吴县阊门外。以十万人治冢,取土临湖。葬经三日,白虎踞其上,故名虎丘山。”可见虎丘之名,源于一只神奇的白虎。

  镇江,大运河上的虎踞桥

  在镇江,老城南门外的古桥“虎踞桥”是大运河上的重要遗产点,被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招隐山的山腰处有一处“虎跑泉”,相传是东晋法安禅师在山中说法时,因有老虎以爪刨地出水而形成。

  在扬州,蜀冈的一座长条形山丘形似老虎,被称为“老虎山”; 徐州有数座小山名为“虎山”,另外还有虎山腰、老虎井、狼虎洞、斗虎店、虎王集等地名;盐城东台和大丰各有一处“虎墩”;常州有龙虎塘、虎臣村、卧虎村等地名。

  江阴有虎跑泉、老虎湾、虎宕里等地名。无锡文史作家王辉说,无锡许舍山上还有一处名为“楝城”地名,虽不包含一个“虎”字,却记录一段和虎有关的往事。北宋年间,无锡尤氏始祖、学者尤叔保从福建来到许舍定居,发现当地老虎出没横行,为了保护村民,他带着人们沿山播种楝树籽,等到楝树长大后,四周围合,形成一座防守严密的“城池”,老虎再不敢进来了,此地遂被称为“楝城”。这个故事被记载在清代的《锡金识小录》中。

  如今的江苏野外已经见不到老虎,但苏州动物园是我国重要的华南虎繁育基地,可以去那里感受百兽之王的风采。 视觉中国 供图

  泗阳县李口镇的其虎社区和丹阳市司徒镇杏虎村,也都是包含“虎”字的地名,它们的由来和大自然中的老虎并没有关系。其虎社区,本名为“其虎村”,纪念的是1947年1月牺牲在当地的魏其虎烈士。魏其虎是李口镇人,抗战期间投身革命。他作战勇敢,犹如猛虎一般,屡立战功,抗战胜利后任淮宝县副县长兼独立大队总队长。1947年1月29日,他在率领淮宝县警卫连转移过程中,与敌人相遇,英勇战斗,壮烈牺牲;杏虎村则位于丹阳市司徒镇西北部,是在1999年北约轰炸我国驻南斯拉夫联盟共和国大使馆袭击中不幸殉职的许杏虎烈士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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