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南京大学商学院杨雪教授与美国德州大学达拉斯分校管理学院陈建清教授（Jianqing Chen）、佛罗里达大学沃灵顿商学院何舒教授（Shu He）等组成科研团队，以游戏平台为例，研究了利用系统漏洞的违规玩家对平台的影响，以及平台的惩罚措施对其他用户参与行为造成的影响。

该论文的第一作者是美国德州大学达拉斯分校管理学院的陈建清教授，第二作者是佛罗里达大学沃灵顿商学院的何舒教授，南京大学商学院杨雪教授任第三作者和通讯作者。

目前，全球的网络游戏市场规模高达上万亿元，涉及近30亿用户，巨大的消费潜力不容忽视。在线游戏平台在日益普及的同时，在有效的平台治理方面也面临着越来越多的挑战，尤其是对多人在线游戏而言，游戏系统的管理和用户违规行为的监管尤为重要。多人在线游戏和其他软件一样，普遍存在系统漏洞，一些玩家可能会利用漏洞获得不正当的利益，使其他玩家处于不利地位。面对这些违规者，平台面临两难境地，既要规范违规者的行为，又要冒被其他用户认为对违规者不公平的风险——因为违规是游戏系统的技术故障引起的，属于“灰色地带”。平台必须审慎采取处理措施，否则可能会影响用户的参与以及平台的经济效益。

已有部分研究通过观察数据，研究了在商业环境中惩罚违规行为对用户反映的影响。迄今为止，研究结果尚无定论，惩罚与否已成为一个难题。一方面，惩罚违反规则的人可能会给企业带来好处，而不会损害客户利益（Tax等，2013；Wu等，2021）。另一方面，如果用户不认可公司的动机正义性，同时对被惩罚者产生同情等情绪，惩罚措施的效果会适得其反（Golf－Papez和Veer，2017）。而Wang和Murnighan等人认为，惩罚的效果受环境因素的影响。

针对惩罚措施对用户参与影响的问题，本文的作者聚焦于独特的在线游戏市场，采用网络游戏平台独家数据，来检验用户因系统漏洞而违反规则的影响，以及平台不同处理措施对其他用户后续参与度的影响。基于网络平台用户参与和平台治理相关文献，在报应性惩罚理论的指导下，研究提出假设，认为平台引发的违规事件（即利用系统漏洞）会对其他用户的后续参与行为产生负面影响。进一步，研究提出了竞争性假设，即平台对违规用户的惩罚可能会对其他用户的参与行为产生正面或负面的影响，取决于平台的惩罚措施是被认为恢复了对其他用户的公平正义，还是被认为对违规者存在不公平的处理。

研究选取了中国最大的在线游戏平台之一，在观察期间，游戏出现了两次类似的重大系统漏洞（间隔三个月），导致高价值虚拟道具泄漏。对于第一次漏洞，平台没有采取惩罚措施；而对于第二次漏洞，平台收回了玩家违规获得的工具，并要求其为此付费。为了验证假设，研究将玩家的日常活动作为结果变量，包括在线时间、登录次数、购买产品数量和游戏支出。主要的自变量是一个虚拟变量，表示某天是否在每个漏洞出现之后。

首先，研究考察了漏洞对所有用户的影响。此研究采用了第一次漏洞前后的数据进行研究。研究发现，在第一次漏洞出现后，玩家的在线时间和货币支出都有所减少。为了采用双重差分方法，研究将等级低于30级的玩家作为对照组，而将等级至少为80级的玩家作为处理组。这是由于漏洞发生时，仅有85级以上的玩家可以利用漏洞获利，30级以下的玩家并不与违规用户直接竞争。实证结果显示，与低水平玩家（对照组）相比，高水平玩家（处理组）在漏洞发生后的参与度下降幅度更大。

接着，研究考虑了玩家参与度的调节作用。结果发现，在整体玩家和等级高于80级的玩家中，活跃度更高的玩家在漏洞发生后的参与度下降程度也更高。

根据对第一个漏洞的分析，在线平台漏洞引发的违规事件对其他玩家的后续参与产生了负面影响。为了探讨其中的机制，研究引入了第二次漏洞发生事件，来区分玩家参与率的下降，是由漏洞本身引起，还是由平台的治理措施导致。

研究将每个漏洞发生后的时间段分为两个时间窗口：平台公布修复漏洞并采取措施之前和之后。实证结果表明，在第二个漏洞期间，公司采取恢复和惩罚措施后，玩家的在线活动更加活跃。也就是说，尽管漏洞对玩家的参与度有负面影响，但当平台未能惩罚违反规则者时（漏洞1），负面影响会更大。这一结果表明，参与度降低主要来自平台的治理措施，而不是漏洞本身。这些结果验证了假设：网络平台对违规用户的惩罚会对其他用户随后的参与产生积极影响。

为了进一步验证结果，研究比较了第一次漏洞对不同水平玩家的影响。由于在第一次漏洞中，只有超过85级的玩家才能访问特定的漏洞地图，因此85级以上的玩家可能会体验到更多负面游戏体验，而85级以下的玩家则由于甚至无法利用漏洞而体验到更多的不公平感。结果表明，在相近的水平范围内，以85级游戏等级为分界点，等级高的玩家在第一次漏洞出现后相对更加活跃，也就是说低于85级的玩家参与度下降得更多。也就是说，平台恢复措施的不公平感在玩家参与度下降中扮演了更重要的角色。

最后，研究利用问卷调查，验证了漏洞2的措施带来了更高的公平感，并间接增加了玩家的在线时间、登录次数和游戏消费。

经过严谨的实证检验，研究发现系统漏洞的出现及违规行为会对其他用户的后续平台参与产生负面影响，违规现象减少了用户的在线时间和游戏内消费，并且，与违规用户等级相近的、前期在线时间较长的用户受到的负面影响更大。而令人惊讶的是，尽管平台应该对系统漏洞的发生负责，但与惩罚违规用户相比，不惩罚违规用户会导致其他用户（特别是对那些与违规用户等级相近的用户）大幅减少平台参与。这些发现表明，针对违规行为的不恰当处理措施，会对其他用户造成感知不公平，这是系统漏洞导致其他用户减少后续平台参与的主要原因。

研究丰富了网络平台用户参与和平台治理相关领域的文献，并对平台环境下的惩罚和公平理论作出了有益的补充和贡献。研究也对网络平台如何有效管理系统漏洞并制定合理的违规处理措施提出了实践建议，从而有助于激励用户长期积极参与平台活动，保障平台健康繁荣的可持续发展。

在论文中，作者们不仅关注学术研究的深度和广度，更着眼于其对于社会进步和人类文明的贡献。南京大学作为中国高等教育的代表之一，不仅在学术研究方面有着引人瞩目的成就，同时也以其独特的办学理念和丰富的教育资源，为培养具有国际视野和社会责任感的优秀人才而不懈努力。在一个多世纪的办学历程中，南京大学及其前身与时代同呼吸、与民族共命运，谋国家之强盛、求科教之进步，为国家的富强和民族的振兴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当前，南京大学围绕“办中国最好的本科教育”的奋斗目标，以立德树人为核心，坚持“价值塑造与能力提升融通、科学研究与教育教学融通、通识教育与专业教育融通、全面发展与个性发展融通”的人才培养理念，全面实施“熔炉工程”，奋力打造新时代“三元四维”人才培养体系，培养肩负时代使命、具备全球视野、推动科技创新、引领社会发展的未来各行各业拔尖领军人才和优秀创新创业人才。面向未来，南京大学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深入学习宣传贯彻党的二十大精神，牢记习近平总书记建设“第一个南大”的殷切嘱托，认真落实习近平总书记给南京大学留学归国青年学者的重要回信精神，心系“国家事”、肩扛“国家责”，聚力内涵式发展，着力高质量提升，充分运用“全面贯彻党的二十大精神 加快建设‘第一个南大’”大讨论成果，全面实施“奋进行动”，以系统性、协同性、前瞻性的综合改革为动力，以提升服务发展能力、开放办学能力、执行落实能力为抓手，团结奋斗、争先进位、坐言起行、应势而动，力争在坚持立德树人、推动科技自立自强上再创佳绩，在坚定文化自信、讲好中国故事上争做表率，加快建设中国特色、南大特质、时代特点、世界一流的“第一个南大”，努力为全面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和共同推进人类文明进步做出新的更大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