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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超”斗诗|猴哥的老家,也有诗书年华

“乘桴我欲从安石,遁世谁能识子嗟。”苏东坡在连云港孔望山的一首《次韵陈海州乘槎亭》,写出了连云港自古面朝大海的特点——

孔子在这里望海,中国最早的航海家徐福东渡日韩,李白写诗给日本遣唐使晁衡,“日本玄奘”圆仁在这里盘桓。

海中仙山花果山不仅是猴哥孙悟空的老家,还有一棵东海大松名动全国,陶澍专门为它赋诗,并在这里追忆祖先陶渊明。

连云港古称海州,因为面朝大海,引无数诗人竞折腰,山海间留下诗书年华。

海州古城

海州自古是对外交往的窗口

因为面朝大海,海州自古是对外交往的窗口,尤其是日本、韩国等邻国在这里留下交往的故事。唐代大诗人李白有首诗写给日本友人:

《哭晁卿衡》

                            李白

日本晁卿辞帝都,征帆一片绕蓬壶。

明月不归沉碧海,白云愁色满苍梧。

苍梧就是连云港。唐天宝十二载(753年)的秋天,唐代大诗人李白听到消息:日本遣唐使晁衡等人回国途中遭遇风暴,船只沉没,可能已遇难。听到这个消息,李白心中悲痛无比,仰天长叹,随即写下了一首深情的悼亡诗——《哭晁卿衡》。

晁衡,也作朝衡,生于公元701年(或698年),原名阿倍仲麻吕,后《旧唐书•东夷•日本国传》中音译为仲满。晁衡来自日本国奈良市附近的大和,自唐开元五年(717年)随日本第九次遣唐使团来华求学后,便与李白、王维等诗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学成后,他留在唐朝做官,历任左补阙、左散骑常侍、镇南都护等职。然而,天宝十二载(753年),当晁衡以唐朝使者身份随同日本第十一次遣唐使团归国时,却在琉球群岛附近遭遇风暴,与船队失去联系,不幸沉海遇难。后来,人们得知晁衡在遭遇风暴后,漂流至安南(现今越南)一带,历经无数艰难险阻。直至天宝十四载(公元755年),他才辗转返回长安,并继续在朝廷担任要职,直至大历五年(公元770年)离世。当晁衡回到长安,看到李白为他所写的诗篇,他深感激动,随即创作了脍炙人口的《望乡》诗。

另一位遣唐使,有着“日本玄奘”美名的圆仁,也因海上风浪漂流到连云港,在连云港期间留下的日记,成为研究唐代海州的重要典籍。

苏轼与海州的文缘

苏轼是中国文学史上响当当的人物,连云港当地学者曾经根据他的年谱和地方志,追寻他两度来到连云港的足迹。

宋熙宁七年(1074年),39岁的苏轼由杭州调任密州前,特地造访海州。当年8月15日,苏轼到达海州,与好友蔡景繁同游海州石棚山,凭吊北宋通判海州的文学家石曼卿。苏轼对石曼卿的仰慕,一方面是因为石曼卿在仕途上和苏轼一样,也是多遭厄运;另一方面,石曼卿在生活态度上也和苏轼相似,拥有豪放不羁的性格。所谓英雄惜英雄,苏轼自然把这位海州通判引为知己,郑重地凭吊一番,并留有“芙蓉仙人旧游处(苏轼自注:石曼卿也),苍藤翠壁初无路”的诗句。

除了凭吊石延年,苏轼来海州的另一个目的,是和将离海州知州任的好友孙巨源作别。这次作别,苏轼曾作词:

《永遇乐·长遇别时》

孙巨源以八月十五日离海州,坐别于景疏楼上,既而与余会于润州,至楚州乃别。以十一月十五日至海州,与太守会于景疏楼上,作此词以寄巨源。

长忆别时,景疏楼上,明月如水。美酒清歌,留连不住,月随人千里。别来三度,孤光又满,冷落共谁同醉?卷珠帘,凄然顾影,共伊到明无寐。

今朝有客,来从濉上,能道使君深意。凭仗清淮,分明到海,中有相思泪,而今何在?西垣清禁,夜永露华侵被。此时看,回廊晓月,也应暗记。

在苏轼写海州的诗中,《次韵陈海州书怀》是最为著名的一首,历代志书多有称道:“郁郁苍梧海上山,蓬莱方丈有无间。旧闻草木皆仙药,欲弃妻孥守市阛。雅志未成空自叹,故人相对若为颜,酒醒却忆儿童事,长恨双凫去莫攀。”连云港的著名景区海上云台山,就得名于这首诗。

《次韵陈海州书怀》

苏门四学士之一张耒,本是曹操正宗老乡,亳州谯郡人,后移居淮安,并被苏轼举荐在苏州做官。他也曾到过海州,并留下诗句。

《登海州城楼》

                                 宋 张耒

城外沧溟日夜流,城南山直对城楼。

溪田雨足禾先熟,海树风高叶易秋。

疏傅里闾询故老,秦皇车马想东游。

客心不待伤千里,槛外风烟尽是愁。

诗中提到秦始皇东巡,在朐县立石为东门的故事。诗中的城南山就是锦屏山,又称朐山,与朐县同名。清代仍有“浪打朐山头,船泊黑风口”之谚。苏门四学士的另一位晁补之对张耒的诗评价很高:“君诗容易不著意,忽似春风花自开。”

郁郁苍梧海上山

清朝名臣陶澍与海州“大松”

清朝中叶经世派主要代表人物、道光朝重臣陶澍多次来到海州推动票盐改革,并留下诸多墨宝。

陶澍诗《留云岭》碑刻
陶澍题刻“仙人屋”

道光十二年(1832年)四月,陶澍查勘了灶场,登上了云台山。在海曙楼旧址,陶澍倡议重建海曙楼,并且亲自题写了楼额,书撰一副楹联:“曙色正平分,听万籁无声,已觉人来天上;楼光开四面,看一轮初上,始知身在日边。”

《云台山志》

在三元宫升香祈福以后,陶澍写下了四首七律。随行的盐官邹锡淳、谢元淮和海州士绅许乔林等人当场唱和。后来传到扬州、江南,江苏巡抚林则徐、布政使梁章钜等人纷纷应和,多达400余人,和诗达到1000多首,盛况空前。在观赏花果山的蟠龙松时,陶澍还留下了一首长诗:

蟠龙丈人歌

郁州之山滨海东,有松郁律蟠其中。蟠天蟠地蟠不已,势若老龙拔崖起。龙老颁且皴,此松尤鳞鳞;龙老牙而角,此松殊岳岳。上蟠碧落下蟠泉,晴空白日生寒烟。前蟠欲飞后蟠舞,飒飒周旋中风雨。问松自何年?烛龙未出扶桑前。蟠桃三千年一熟,此松卑之犹晚族。蟠李万叶森中州,此松视之亦部娄。苍然古心复古色,海屋近邻龙伯国。文章不露世已惊,之而漫作谁能刻。南阳抱膝吟,东海绳床心,子鱼龌龊何足道,捧腹来此荒山岑。不羡大夫封,岂利大人见。在田在天跃亦潜,泰山顶上窥真面。我今为尔号,号尔曰“丈人”。即松即龙龙即丈,犹龙老子何其神!不然十八公、岁寒友、苍髯客、支离叟,尔名多矣,于丈人乎何有?袍笏虽无米老呼,洞岩合遣灵威守。重为告曰:龙之德也奇,松之德也常。以不常目有常,是谓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刚。世间不乏沈诸梁,勿投时好为虚张。噫嘻哉!松蟠蟠,龙矫矫,伏处能无变化心,长材肯作轮囷老。待尔深山行雨归,余亦田间思荷蓧。

花果山三元宫

东海大松就在花果山,多见于古人典籍,可惜为香客烧香所毁。花果山不仅是猴哥的老家,舞枪弄棒之余,亦有不少诗书年华。

花果山水帘洞王同的题刻“高山流水”

而连云港土著诗人,当推鲍照(405—466年),东晋义熙元年出生于东海郡(当时郡治在今连云港市海州区南城),鲍照擅长诗赋和骈文,诗歌与谢灵运、颜延之齐名为“元嘉三大家”。鲍照尤善操琴,有两篇诗赋述及古琴,分别为《芜城赋》“天道如何,吞恨者多,抽琴命操,为芜城歌”,《园葵赋》“独酌南轩,拥琴孤听。篇章间作,以歌以咏。”鲍照之妹鲍令晖也会弹琴并能诗,有《拟客从远方来》——

“客从远方来,赠我漆鸣琴。木有相思文,弦有别离音。终身执此调,岁寒不改心。愿作阳春曲,宫商长相寻。”

鲍照

这个周日,好多远方的客人就要到来,尤其是苏州的球队和球迷,希望他们在港城度过愉快的周末。

新华日报·交汇点记者 程长春 吉凤竹

责编:吉凤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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