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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德纲首部长篇小说《相声演义》都写了啥?

“小说中的窦天宝,很像郭德纲!”2025年8月,相声演员、德云班主郭德纲酝酿多年的首部长篇小说《相声演义》与读者见面。在后记中,郭德纲这样写道。

由作家出版社发行的《相声演义》是郭德纲从舞台走到书桌前的第一次长篇创作,二十年说相声的功夫,换来一次“真刀真枪”的写作,成就了这本跌宕起伏、有血有肉的小说。

小说既铺展民国江湖的风风雨雨,也勾勒曲艺人命运的悲欢离合。郭氏幽默的底色里,交织着世态炎凉与人情冷暖,细腻铺陈出相声人“与天斗、与地斗、与命斗”的挣扎与坚守。书中主角窦天宝,是郭德纲精心塑造的乱世奇人——身为军阀少爷,他生在乱世、长于市井,前半生是挥金如土的纨绔子弟,一朝变故便跌落尘埃,成了天桥撂地卖艺的“下九流”。在江湖辗转中,他结识了评剧名角十二红、西河大鼓父女桃儿与杏儿、相声艺人彭忠海等各路人物,于摸爬滚打中褪去浮华,凭一身才华与肝胆义气赢得江湖敬重。从天桥撂地求生,到智斗恶霸、对抗行会,甚至为情义卷入权谋纷争,岁月磨平了他的锋芒,却从未弯折他的脊梁。最终,他从街头卖艺到开设天宝楼,在九岁红、小白蛇等人相助下走出困境,活成了乱世里的一抹亮色。

同时,这也是一本民国曲艺的“江湖全书”。相声、评书、京韵大鼓、莲花落、梅花大鼓等艺种的门道,拜师收徒的规矩、擂台斗艺的暗招、搭班分账的门清、后台人情的冷暖、堂会唱戏的内幕,一行一业,皆被细致展现。

《相声演义》既是郭德纲的首部长篇小说,也是相声行业的标杆之作。它不是相声集或口述回忆录,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相声行业小说,以郭氏独有的市井幽默与深刻人性洞察,让人在嬉笑怒骂间捧腹,于字里行间感受相声人不甘的命运,堪称一部“相声味”十足的江湖史诗。

在后记《一本窦天宝,半生郭德纲》中,郭德纲写道:“小说中的窦天宝,很像郭德纲。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闹市赚钱,静处安身。来如风雨,去似微尘。现在的刀枪不入是因为曾经的万箭齐发。遇见是福气,不遇见也是。一个人最大的本事是:能忍、肯熬,并且不对自己管不了的人和事有任何的期待。”

新华日报·交汇点记者 陈洁

精彩试读>>

天桥的晨曦像是被赶集的人潮踩碎的金箔,熹微的光线穿透薄雾,在每个人的脸上镀上一层水润的光泽。卖豆浆的铜锅冒着青白色的蒸汽,油条入锅的嗞嗞声夹杂着扫帚清扫落叶的沙沙声,让清晨的天桥像一场大戏悄然拉开大幕。

北京城内的人烟嘈杂和街上的车水马龙让窦天宝感到心情舒畅,一夜赶路的疲惫驱散了不少。他翻墙逃出大兴小院后就一路朝着北京的方向赶,没走多远就累得在路边歇息,他就让自己想着北京城的好处,给自己提提劲儿,结果满脑子想的都是天桥,于是窦天宝就一路回忆自己第一次到天桥,和梁大元天天一放学就往天桥跑,天桥的吃的,耍的,天桥的那些撂地艺人……

他还记得十三岁那年不小心去大太太佛堂弄翻了供桌,爹第一次和他发了脾气,拿起藤条就朝他抽过来,倒是大太太挡住了,说不过是个孩子,不打紧。爹问他为什么要跑到佛堂里来撒野,窦天宝一句话都不说,任凭藤条抽到了身上,七太太闻讯赶来和窦老爷大吵,抱着窦天宝要离家出走。窦天宝挣脱母亲的怀抱一个人跑出来,一口气跑到天桥。他没有告诉爹是因为爹病了,他想去佛堂拜拜菩萨,保佑爹身子骨快点好起来,从厨房偷了些吃的摆在供桌上,却不小心弄翻了。他就这样一个人在天桥待了一天,躲在艺人化装的地方逃过了家丁的寻找,一直到晚上天桥所有人散去了,他还依旧坐在这里,捡起了一个白天不知谁扔的小鼓,敲着学着唱鼓艺人站在街角唱了起来。

回忆就像天桥撂地变魔术的艺人的箱子,里面什么都有,而每一件拿出来都能让窦天宝安心一些。想着想着脚下就又有了力气,他起来继续赶路,一边唱着戏一边赶着路,一边想着天桥,直到天色微亮碰到了一个赶大车的才搭上车到了天桥。

窦天宝这会儿是又累又饿,但他觉得自己像是好久没来了,一路走过来,竟然东瞧西看觉得什么都新鲜都高兴。看见卖糖葫芦的,窦天宝正要来一串,才意识到自己翻墙连夜逃出没带钱,只能假装没事哼着小曲离开,转头看见相声艺人何人乐从对面走过来。

何人乐马上作揖:“窦爷,您好啊!”

窦天宝的少爷派头顿时恢复,笑笑说:“老何啊,干吗去?”

何人乐笑着应:“上地啊!上天桥说相声去!”

窦天宝一听说相声,顿时来了精神,说道:“好啊,我也瞧瞧去。”

何人乐弯腰做了个请,说:“来,我伺候您一段。”

天桥的摊子好像又多了,林林总总仿佛一夜间多了很多艺人,艺人们大声说着唱着,卖力表演,围观的人时不时发出叫好声,还有铜板扔在铁盘里的声音。窦天宝跟在何人乐后面一路经过洋片、戏法、大刀剁腹、摔跤、唱大鼓的摊,他那打赏的好习惯就来了,但一摸口袋空空如也,就把伸进口袋的手又抽出来了。

一路来到何人乐撂地说相声的摊,这里三面板凳,众人环绕,窦天宝坐在场面桌旁,何人乐给他倒了杯茶,他摸了摸,茶杯都是凉的,却还是喝了起来。台上二娘们和陈世忠正在说相声。

窦天宝问何人乐:“哎,老何!这主儿怎么跟女的似的?”

何人乐笑起来说:“呵呵,这是新来的,艺名二娘们,买卖不错,就是坤了点儿,您瞧吧,逗着呢!”

正说着,二娘们抖了一个包袱,虽然不大,但还是让窦天宝乐起来,此时的笑对他很重要。他下意识地又去口袋里掏赏钱,显然什么也掏不出来,正尴尬着。

何人乐看在眼里,挨过去问:“有日子没瞧见您了,忙大生意呢!”

窦天宝笑笑,把手从口袋里抽了出来:“去了趟大兴。”

何人乐点头:“哦,最近您没去捧雪老板?”

窦天宝放下茶杯,说:“雪梦华?”

说实话,窦天宝这几日确实都忘了还有个雪梦华的事,这一经何人乐提醒,倒是勾起他看戏的瘾来,也觉着捧了这么久的角儿总该是能方便落个脚的,便起身跟何人乐告辞往戏院去了。

这时陈世忠正好演完一段下来,看着窦天宝的背影说:“老何,那不是窦少爷吗?怎么让他走了?”平日里何人乐见着窦天宝就跟狗见着骨头似的,怎么也得反复咂摸啃出二两肉来,今天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少爷?兜里有钱才是我们的少爷,没钱,那就去他大爷。”说着,何人乐哼了一声,一边把窦天宝那杯喝剩的茶泼了出去。

窦天宝来到昌茂戏院时,时间尚早,戏还没开场,那些伙计们正懒散地打量着戏院门前的人来人往。一看窦少爷过来,伙计们一下子来了精神,跟往常一样,这个招呼:“爷,您喝水!”那个招呼:“爷,您坐。”

窦天宝喝了口热茶问:“角儿呢?”

伙计们见窦天宝半天没掏出打赏的钱袋子,又一脸倦容,心下早就明白了七八分了,换了一副懒得搭理的语气:“后台扮戏呢!”便像赶瘟神一样把这个落魄的少爷支给雪梦华去打发去。

雪梦华这时正在扮戏,周围数人来回忙碌着,就算没有跟班的过来悄悄打报告,雪梦华这么一打量坐在对面的窦天宝也早就看出窦少爷窘迫来了,此刻少爷的窘迫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了。雪梦华笑着说:“窦少爷也有落魄的时候?”

窦天宝靠在后面的桌子上,仰着头说:“唉,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也没想到啊!角儿,让您笑话了!”

责编:周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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